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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章 给凤儿收拾
 用黑糊糊的大手眼睛,懒懒地问道:“做什么?”“这地方会冻死你的,找个避风地方去睡吧。”“哼!”那乞丐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,毫不理会,倒下⾝去又睡了。

 虎仔的热心肠巾上了冷面孔,只好转⾝去扫地,自言自语地说:“这个叫化子,真不知好歹!”

 正在这时,屋里踱出来一个老者,只见他年过半百,精神旺健,⾝材消瘦,十分精悍,问道:“虎仔,你在说什么?”“老板,你看门口睡着个叫化子,赶都赶不走,等下怎么做生意?”

 “啊!”金善智看去,果真不假,他久经江湖,知道此事必有些古怪,他来到乞丐⾝边,轻轻地用手推了推:“老表!你睡在屋檐下会得病的,快起来到后面去烤火吧!”

 那乞丐站起来,定睛看了看金善智,突然仰天大笑。那乞丐伸出一只満是污垢的臭脚,对着金善智说:“我一不讨钱,二不讨米,我这只瘸脚,就请你给治治吧!”

 “医学世家,普济世民,有何不可?”转⾝对虎仔说“扶他进去。”那乞丐不待虎仔挽扶,已经一瘸一拐地进去了,一庇股坐在了板凳上,两眼到处望。

 虎仔打来一盘⽔,要帮助乞丐洗净脚上的污垢,乞丐一把推开虎仔,两眼瞪着金善智说:“他不会洗,我要你帮我冼。”

 金善智毫不在意,挽起⾐袖,弯下去,认真地帮乞丐把脚洗得⼲⼲净净,再看那盘清⽔,早已变成黑糊糊粘糊糊的稀糊糊了“朋友,你这脚没伤骨头,只是扭筋了。”乞丐眼睛一亮,跟着哈哈大笑起来。

 这时,虎仔端来了清⽔,金先生拿出药帮乞丐敷上。乞丐觉得先是‮辣火‬辣,后又异常清凉。金先生敷好药,又用纱布包扎好说:“行了。”那乞丐双手抱拳说了声:“多谢,金先生!”

 说完,站起⾝来便往外走,刚到门口只见一伙官兵前呼后拥的闯了进来,刚好与乞丐撞了个満怀。乞丐倒在了地上,嘴里不住地喊着:“哎呀!撞死我了,你们⼲么和我叫化子过不去啊!”

 这伙官兵的小头目叫⻩三,横眉立目,二话不说,上去就是一脚。乞丐早看出⻩三动机,当这带着呼呼风声的飞脚快到脑门的时候,他只轻轻一抬手,只见这⻩三像一树桩似的,仰面朝天地摔在地上。这⻩三并非等闲之辈,一个鲤鱼打,跳起了一人多⾼,跟着菗出钢刀。

 这时四名官兵同时手持钢刀,向叫化子砍去。这叫化了来了个就地十八滚,五把钢刀一齐落空,叫化子又大喊起来:“不好了,要杀人了,不好了,要出人命了!”说着,连滚带爬地,进了店铺后门。

 这边,金先生双手抱拳,站在⻩三面前:“⻩大爷息怒,何必与一个叫化子大动⼲戈呢!请坐下歇息。”

 ⻩三出了一口长气,向金先生亮出县衙公文。金先生接过公文,仔细一看,原来是县里打算向金先生徵购他的家蔵名药,用作与山贼作战伤之用。

 他先是一楞,后马上又微笑地说:“请⻩大爷稍候,鄙人就去取药。”⻩三答应了,便坐在店堂上等候,金先生匆匆去了后堂。

 谁知这一去,已有三盏茶的功夫了,还不见金先生出来,⻩三心中焦急,吩咐手下去后院看看,只见虎仔正慌慌张张跑了出来,颜⾊大变,结结巴巴地说:“⻩大爷不好了…不好了!”

 ⻩三浑⾝一灵,站起来问:“出了什么事?”“快,快,我家先生他…”“带路!”⻩三和四名差役急速朝后院奔去,来到药库。

 只见开着门,里面甚暗,依稀可见一个人倒在地上,虎仔说:“那就是金先生!”⻩三不敢向前,命两个差役进去,沪荇a伙战战兢兢,刚迈进大门,便闻到异香扑鼻,只觉头重脚轻“咕咚!”

 “咕咚!”倒在地上。⻩三大惊,一闪⾝,靠在门边,伸头去探望里面动静,突然,他也闻到同样的异香,⾝不由主地倒在地上,另一个差役和虎仔更是胆战心惊,刚要转⾝逃生,猛见屋顶人影一闪“扑”地一支飞镖,揷在了门框上。

 差役对虎仔说:“不行,我得马上报衙,你先在这等候。”说完转⾝跑了,虎仔浑⾝发抖地从门上拔下飞镖,只见上面穿了一张纸条,展开一看:“半个时辰后,方可进去,用凉⽔噴面可醒。”虎仔拿着纸条愣了半天,才自言自语的说:“宁可信其真,不可信其假。”

 大约半个时辰后,虎仔从井里提了一桶清⽔,放在药库的门口,然后试探着向里迈走了两步,没有任何感觉,才放心地提着⽔桶,将冰冷的凉⽔,噴在金先生的面部,只一会儿功夫,金先生醒了过来。

 接着又把⻩三和三个差役也噴醒过来。⻩三醒后便问:“金先生,什么回事!”金先生长叹了一声,说道:“⻩大爷,这就是江湖上罕见的”⽟舞魂香“。”

 “啊!这是谁⼲的?”“不知道,金某向来施医舍药,更末得罪过江湖朋友,不知为何对我下如此毒手。”⻩三一拍‮腿大‬,脑中一转惊叫道:“大事不好,金老板,快去看你的药。”

 金先生被他提醒,三步并两步进內一看,悲凄地叫了一声也,那存放的几种丸散,包括祖传秘方的“复痨止金丹”的几口坛子均空空如也,不翼而飞。

 ⻩三这一惊,非同小可,随即在库房四处查勘,希望有些线索,只见那门、窗均完好无损,虎仔突然想起一事,便说:“刚才有人从屋脊上投下飞镖一支,飞镖上穿着一张纸条。”

 “啊!在哪里?”“喏!”⻩三看纸条,又是一惊:“怪了,这人又是盗药又救人,到底是什么人?”突然,一个差役,指着房梁上说:“你们快看!”众人一看,在药库的横梁上,又是一支飞镖穿着一张纸条。

 虎仔用梯爬上去取了下来,打开一看,上面写着:“药已被老子拿走了,用完自会拿回来,不得找店家⿇烦,有种来找老子。”

 纸上无名无姓,没有留下地址。众人看罢,目瞪口呆,鸦雀无声,金先生更是脸⾊苍⽩,险些晕倒,虎仔连忙扶住说:“请各位到店堂去坐吧。”

 ⻩三突然嘿嘿一笑,怪气地说:“这件事,只怕金老板脫不了串通之嫌哪。”“这…这…这…”“对不起,我们只好到老爷面前待了,金老板,请吧!”

 “我…我…”⻩三一奴嘴架起金先生便走。虎仔急得抓耳挠腮,这事得赶快通知‮姐小‬。刚好‮姐小‬今⽇与妈李婶去通慧寺进香,他只好将店门关闭,去通慧寺告之‮姐小‬。

 虎仔刚走到半路,就远远见到‮姐小‬两人,他大声喊道:“‮姐小‬,可找到你们了!”金‮姐小‬金⽟凤见虎仔満头大汗,忙问道:“什么事?”

 “快回家吧!家中出事了。”且说金先生被官差押到了县衙,见到了吴楚仁吴大人,这吴大人沏茶倒⽔,殷勤招待,倒使得金先生如坐针毡,惶惶不安。

 吴大人和颜悦⾊的说:“金先生,久闻你老医术⾼超,令媛才貌双全,真是可钦可敬。”“不敢,不敢。”“关于金先生通匪窃库之事,非同小可,轻者杀头问斩,重者灭门九族,金先生可要再三思量啊!”

 “不,不…不是我…通匪…”“我倒为金先生想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。”“全靠大人通力相救!”“只有你连夜赶制,方能折掩通匪罪名,确保全家平安无事,如若金先生不肯尽力,那就别怪我吴某人不讲情面喽!”

 “只是,此药需去山中采集,所以三五⽇內,无法配制。”“那你就看着办吧!送客!”金先生深知祸到临头,心里万分焦急,自已年迈古稀,可小女如何安置呢?

 他跌跌撞撞回到家中,金⽟凤一见⽗亲平安回来,甚是喜,忙为⽗亲沏茶敬⽔,当⽗亲将衙內的意思讲明之后,⽗女二人又陷⼊痛苦之中。金先生眼睛一亮,说道:“⽟凤,明天你随我进山。”

 ⽟凤答应一声便进了內屋。虎仔刚要上板关门,只见⻩三兴冲冲地走了进来。他満面舂风地对着金先生说:“恭喜金老板,贺喜金老板。”

 “⻩大爷,我何喜之有呀!”“金先生,我们吴大人早就听闻令媛才貌双全,特命我前来做个大红媒,愿与‮姐小‬结为秦晋之好,你说这不是天大的喜事吗?”金先生听了一惊说:“小女年幼,这婚姻之事,实难从命。”

 ⻩三把脸一沉道:“金老板,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,我们吴大人你是知道的,武艺超群,本领出众,看上你女儿,是抬举你。再说,你将药品给丢了,若无吴大人担当,恐怕你此时已经到奈何桥上了。”

 “这…”“话已说明,允与不允,金先生你可要三思而行。”虎仔见状,上前一步说:“⻩大爷,这婚姻大事,总得让金先生全家商量商量吧,等会再回信行不行?”

 “不行,吴大人说了,这门亲事允也要允,不允也要允,三天之后,过门成亲。”说完掏出一张大红烫金的聘书,行桌子上一放,便起⾝告辞了,⻩三刚走,金⽟凤和李婶从里间出来了,她含悲忍泪地扑到了⽗亲的怀中,说:“爹,这可怎么办哪?”

 “儿呀,你都听见了?”“嗯!”虎仔在一旁说:“先生,我看‮姐小‬是一刻也不能停留了,快让她逃走吧!”

 这句话提醒了金先生,他果断地说:“⽟凤,你即刻与李婶乘船到南昌你姑姑家,暂时避避。”“你呢?”“我?已经是土埋半截的人啦,你们就不用管我了。”

 “不,爹,我们一起走。”“不行,到时恐怕都走不脫了,我在这里应付,倘有三长两短,我儿千万不要回来,自己保重,远走⾼飞吧!”说罢,老泪纵横,⽟凤更是大放悲声。

 一旁急坏了李婶和虎仔。李婶说:“‮姐小‬不要哭了,不要惊动旁人,那就真走不脫了,菩萨保佑,老爷会平安无事的。”金先生抹了一把泪,说:“李妈,你给凤儿收拾一下,陪她走吧。”  M.bbMxS.c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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