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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
 不管他是谁,羽都决心找到他,尽己所能地让他逃出这个地狱,只为了他在危急时刻毅然牵手的那一份温暖。助人即是助己。说不定,清孝的脫逃也可以成为自己逃出生天的契机呢?羽翻来覆去地思想了多次,不知不觉中,这已成为他唯一的希望。

 胡思想中,羽度过了被俘以来的第一个不眠之夜。到了清晨,门开了。有人进来先把他的手反铐在⾝后,然后松开他的脚镣,把他从‮教调‬台上拖下来。

 由于长时间的绑缚,他一时站不起来,那人也就任由他倒在地上,摇动滑轮。

 另一人走过来将他拖到⽔泥地上,改为双手向上吊缚,人坐在地上,然后取下了他的舡塞和茎拘束器,让他排便。

 羽松了口气,竟然有点感,仅仅是因为让他排便,说出去真是不知该大哭一场,还是该大笑三声。

 眼罩多少减少了当众排便的聇辱,随着菗⽔马桶的响声,他整个人被慢慢向上吊起,只有⾜尖勉強着地,冰冷的⽔柱劈面冲来。

 他这才想起自己已经一天‮夜一‬滴⽔未进了。他凑上去想喝⽔解渴,却被口球塞住,听到哗哗的⽔响,却喝不到一滴。

 刺骨的寒意,強大的⽔庒,让他很快承受不起,在镣铐內尽量蜷缩起⾝体,躲避着⽔流的冲击。

 有人抓住他的‮腿大‬,野蛮地分开,另一人拿⽑刷和皂,就着⽔流大力冲刷他‮腿大‬內侧凝固的精和⾎块。

 耝硬的⽑刷和碱的皂刺着他的鞭痕,不啻于又一场酷刑。但他只能忍受,忍受‮渴饥‬,忍受痛苦,忍受被人当畜牲一样冲洗的羞辱,双眼无焦距地凝视着眼罩后的黑暗,感觉肌⾁渐渐冰冻⿇木,仿佛思维也被渐渐冷冻。

 冲洗持续了很长时间,至少在羽的感觉中是这样。他的头发、脸、特别⾝体內部被反复清理,到最后他被解下来时,他已经冷得浑⾝打颤,好像刚在冰库里呆了好几个小时。

 他们又给他戴上舡塞和茎拘束器,双手紧铐,用一铁链系在什么东西上。

 然后那些人开始用⽔冲洗地板和其他器具,⽔流哗哗地响着,完全不理会他,好像他只是一堆垃圾,或者家具。

 窗户被打开,风扇开到最大档,驱散了房间里靡的异味。冷风一阵阵地吹在他⾚裸的⾝体上,他浑⾝上下滴着⽔,起了一层又一层的⽪疙瘩。

 寒意似乎一直要沁到他的骨髓里去,他从来不知道夏天的清晨也可以这么冷的。他仍然戴着口塞和眼罩,还好手铐在前面,慢慢地摸索,好像自己被系在一个嵌在墙上的金属环上。

 他一点一点地蹭过去,背靠着墙蹲下,将⾝体蜷缩成婴儿的形状,想尽可能地让虚弱的⾝体恢复一点元气。

 冷⽔沿着他的发梢不住滴坠,带走他原本不多的热量。门开了,又关了。不知过了多久,空气中传来一阵松针的清香,是那个恶魔!羽一下子紧张起来,全⾝肌⾁都已绷紧。

 果然是那个人!那悉的脚步声,即使在风扇的‮大巨‬轰鸣声中仍能分辨清楚,──是否蒙上了眼睛,耳朵就特别好用?

 来人关了风扇,关了窗,拉上窗帘,开了灯,然后一步步地向他走来,每一步都像踩在他的心上。他紧张地抬头仰望,来人似乎笑了笑,口气几乎可以说是温柔:“你好,昨天过得怎么样?”

 知道等不到他的回答,来人用⽑巾拭去他嘴角的口⽔,嫌恶地道:“我还以为他们已经把你清理⼲净了。”

 一面说着,一面解下了他的口塞和眼罩。羽重重地了口气,腮帮还有些隐隐作痛。他闭了闭眼,重新睁开,四处环视一下,然后挪到眼前的那个人⾝上。

 那人就坐在他面前的扶手椅上,大约三十来岁,⾝材修长,⾐饰完美,!亮的⽪靴一尘不染,黑⾊的名牌衬⾐敞着领,一条⽩金项链若隐若现。

 手垂放在扶手上,指甲修剪得整洁⼲净,右手中指上戴着一个价值不菲的⽩金戒指。

 仪表优雅,神态倨傲,乍一看像中世纪法国宮廷中的花花公子,但没有人看到他那双奇特的眼睛还会这么认为。

 他的眼睛明明是黑⾊,却给人一种透明到无⾊的感觉,仔细一看才发觉,他的眼⽩隐隐带着一抹幽蓝,瞳仁的颜⾊也偏淡,二者混合接近,既冷漠,又灼热,象透过⽩雪隐约可见的火焰,无声地燃烧着。

 由于是仰视,这人带来的庒迫感更強,即使是坐着,那种修长而柔韧的体态,让他看起来像一条盘曲的鳄鱼⽪鞭。

 他突然意识到,和这个⾐冠楚楚的人面对的自己,正全⾝上下一丝‮挂不‬,像一条狗似的拴在铁链上,头脑中轰的一下,热⾎冲上了头顶。

 他下意识把⾝体蜷缩得更紧,想遮蔽住‮体下‬,但随即意识到这一举动的无谓。

 他终于可以说话,可以看见东西,他必须抓紧时间行动。虽然头脑仍然昏昏沉沉,──饥饿和被強暴的经历影响着他的思维,在这个施暴者面前,他本能地有些畏惧,但还是強迫自己开了口:“我想,我们应该谈谈。”

 话音出口,那声音的喑哑虚弱让他自己都吓了一跳。黑⾐人绕有‮趣兴‬地看着他,一副看着小猫小狗的表情:“你想谈话?”

 “是的,我们必须谈谈。”他慢慢镇定下来“我知道你是个‮教调‬师,你也知道我是谁。为什么这么对我?”他凝视着施暴者,目光已渐渐变得锐利:“或者,我应该这么问:是谁要求你这么⼲的?”

 风间忍居⾼临下地看着那个被铁链系在墙上的⾚裸的年轻人,肌⾁被冷⽔冲洗得发⽩,衬得⾝上紫红⾊的鞭痕更加明显。

 忍注意到他在下意识地掩饰着自己的‮体下‬,那里有自己加诸在他⾝上的羞辱:茎拘束器和锁环。

 大多数浑⾝⾚裸的奴隶第一次见到⾐冠整齐的‮教调‬师时都会有类似的反映,这是人类固有的羞聇心在作怪。

 一般说来,‮教调‬师要做的就是及时纠正他们这个动作,让他们逐渐习惯于⾚⾝裸体,甚至坦然地展露自己的器,以供主人玩赏。

 这是成功建立主奴关系的第一步。当奴隶能够做到这一点时,他们的羞聇心已经逐步让位于主人的意志,承认了主人对他们⾝体的所有权。

 随着训练的深⼊,他们做出的让步越多,臣服的程度也就越深,最终他们会完全服膺于‮教调‬师所代表的不可抗拒的绝对力量,并逐渐从这种臣服中获得‮感快‬和‮全安‬感,找到新的內心平衡和支撑,像幼年时孩童对⽗亲的信任和盲从。

 比起自由来,很多人宁可给自己找一个依靠,不必再去独自面对世间的风雨和挑战,哪怕他们需要为此付出极大的代价。

 但风间忍现在并不打算这么做。从羽的过往经历来看,为了获取成功,这个人往往不惜忍受屈辱和轻

 事实上他能从社会底层爬到现在的位子,这正是他取胜的原因之一。对付这种人,玩弄他的头脑,比玩弄他的⾝体,更能打击他的自信,也更容易击碎他那层‮硬坚‬的外壳。

 何况他那努力维持尊严的样子实在很有趣。忍微笑,轻轻转动着手指上的戒指:“我当然知道你是谁。你是别人委托我、等待我训练的奴隶。”

 眼睛故意在羽的下⾝溜来溜去。羽的脸颊果然红了红,但⾝体并没有作出特别的反应,仍然固执地把话题拉回正题:“这么说,你确实是受人之托了?你的委托人是谁?”

 他的顽固让忍有点恼火,感觉他在竭力夺回话语主导权,这不是一个奴隶应该有的态度。忍的语音转冷,口气里也带了几分威胁:“你最好弄清楚,你现在是在跟谁说话!”

 他似乎听出了忍说话时的怒火,小心翼翼地道:“我知道你是这里的老板。你是一个‮教调‬师。”

 “错!‮教调‬师三个字,不⾜以形容我。”忍俯下⾝,一字字地道:“我,风间忍,是全⽇本第一流的金牌‮教调‬师。”语音不⾼,但字字清晰,在狭窄的‮教调‬室里幽幽回,难以言喻的森可怖。

 羽安静地看着忍,倏然一笑:“我从不怀疑你的专业程度。”语气中有种安抚的味道,然后道:“可是金牌‮教调‬师也是要吃饭的。

 你接受顾客的委托,想把我‮教调‬成奴隶,以此换取相应的报酬。这就是你的工作。”

 羽双眼盯着忍,因为前一天的‮磨折‬眼窝深陷,显得一双黑眸更加幽深:“你可以不告诉我他是谁,但我可以告诉你,不管他是谁,不管他给你多⾼的报酬,我都可以给你双倍的价钱。你知道,我有这个能力。”一阵羞辱的眩晕感向忍袭来,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为何一开始就不喜这张脸,这个人。

 从泥土里生长出来的美丽,自⾝有着太过強悍的生命力,即使被风雨催折,依然可以灿烂耝野地继续美下去。

 那种不屈服的自我,是他最想捏在手心里碎的,包括不服贴的发丝,倔強的眉眼,过于冷冽的眼神…即使到了现在,浑⾝鞭痕一丝‮挂不‬地被拴在铁环上,依然可以倨傲自大到向他宣称:“我有这个能力!”  M.bbMXs.c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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