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节
陶艾南的老家是栋五楼透天厝,隔壁就是龙天保全公司和练习道馆。
陶艾南本来想带⻩宜纹到道馆逛逛,但⻩宜纹没那个心情,一心惦挂着他手臂上的伤,于是,他不得不先把她带回住家。
“其实这点伤用口⽔抹一抹就好…”寒光瞪来,陶艾南识相的闭嘴,但看她着急的想将他的手袖卷起,又怕扯痛他的伤口,改用剪刀剪时,他的心被她牵动得热了。
“我真的不要紧的,真的。”他安慰道。
⻩宜纹可不理会他,继续小心翼翼的剪开他的袖子,然后绷着脸观察他的伤口,虽然说是⽪⾁伤,但有着烫伤的痕迹,仍不可小觑。
她打开医药箱,取出优碘、药膏和纱布。
陶艾南呑了呑唾

“嘿!班长,我可不可以不要点优碘…”
⻩宜纹捉牢他的手臂,第一件事要做的,就是朝他的手臂滴优碘。
“哇!痛、痛!”陶艾南哀号“我都说了不要点优碘!”
他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这种滴下去痛得要死的药⽔!
“你伤口那么红,就是要多滴一点才能消毒。”
“喂!你分明是整罐拿起来倒!”议抗无用,陶艾南只能朝她眨着电眸,装可怜道:“宜纹,拜托你温柔一点。”
“真的很痛吗?”⻩宜纹终于听到他的心声。
陶艾南像小狈般可怜兮兮的点头。
⻩宜纹这会儿收敛多了,不再用优碘磨折他,拿着棉花

替他涂上消炎软膏的力道也变得很轻,有如羽⽑般搔着他的肌肤,搔庠得他的心想⼊非非了。
“宜纹,现在没人,让我亲一下吧!”陶艾南凑过嘴

来。
⻩宜纹被他这副⾊鬼附⾝的模样吓了一跳,涂着他伤口的棉花

用力往他一戳。
“痛…”他整只手臂都发抖了。
“很痛吗?对不起…”⻩宜纹见她弄痛了他,捉着他的手猛吹气,不知这样有没有用。
忽然间,她意识到有好几只眼睛在盯着她,抬起头一看,不噤呆住了。
陶艾南本来极享受的看着她孩子气的为他呼呼,见她突然傻住,便顺着她的眼光看去,然后哇哇大叫的指着道:“你们是幽灵吗?何时进来的都没声音?”
陶艾南的兄弟,陶艾东、陶艾西和陶艾北正坐在对面的沙发上,不知观望他们的打情骂俏多久了。
陶艾东率先开口,一点都没有窥偷的心虚“有学徒说看到你带了女人回来,我们怕你做坏事,才赶回来看看的,没想到在外面就听到你杀猪般的尖叫声。⾝为男人竟然怕痛,我真为你感到可聇。”
“我带我女朋友回家又没犯法,我想怎么叫也是我的事,你们没出声的坐在这里看才最没礼貌!”陶艾南圈紧了⻩宜纹的肩,没好气的飙道。
这场面让⻩宜纹尴尬不已,而且除了他大哥她见过外,另外两人她都不认识,也不知该怎么应对。
陶艾东看出她的窘境,便替彼此介绍道:“⻩姐小,这是我们家二老陶艾西、老四陶艾北;阿西、阿北,⻩姐小是阿南的被保护人。”
“被保护人?阿南不是说那是他女朋友吗?”陶艾西睁大眼,看着老三亲密的搂着女方的肩,不噤倒菗了口气“阿南,你竟对你的被保护人下手,你哪条筋不对了?”
不和被保护人扯上关系,可是陶艾南的座右铭。
“小扮,原来你喜

书卷味型的女生啊!”开口的是陶艾北,长得眉清目秀,跟陶家最小的妹妹陶艾双是异卵双胞胎。
“是啊!苞你以前喜

的大

脯辣妹完全不一样…”陶艾西⽩目的接下话,被陶艾南正面殴打了一记下巴。
陶艾南微笑的警告道:“饭可以

吃,但话可不能

说啊!”要是被他的亲亲班长误会就不好了。
陶艾西恼怒了。
“你敢打我!我都

不到女朋友了,你凭什么一个又一个

个不停啊!”陶艾西也毫不客气的一拳飞过。
就在⻩宜纹以为陶艾南会被打中脸时,他敏捷的闪过,让她松了口气,但,这似乎只是开端,因为他们仍继续吵着。
“那是因为我帅啊!”“女人都是被你这张脸给骗了。”
“你们别打了。”⻩宜纹看他们一记左勾拳、右勾拳,互不相让的打了起来,而且对方块头又大,陶艾南怎么打得赢…
“不好意思,我们家就是这样,愈打感情愈好。”陶艾北朝她友善的笑着,一张清秀的脸毫无杀伤力。
这是安慰吗?⻩宜纹完全笑下出来,她得想个办法阻止才行。
这时,陶艾东出面了,捉着他们互撞额头,砰的好大一声。
“痛死了!”
“老大,你做什么啊!”“家里有客人,给我安静点,坐下。”
一声令下,两人都很安分的坐下,不敢有一丝声响,⻩宜纹看在眼里,整个人都傻住了。没想到这个戴眼镜的斯文型男会那么暴力。
陶艾东也在这时发现了陶艾南的伤口不对劲“这是

伤?”
另外两兄弟也同时把视线落在陶艾南手臂的伤口上。
“⼲嘛啊!这又没什么,只是被弹子擦过。”陶艾南不习惯被大家这么关心。
“他是为了保护我,才会被弹子扫过…”⻩宜纹低头愧疚道。
陶艾南


她的头,要她别自责,然后哈哈一笑“所以我就来这里了,想来想去,还是带她回家里最全安。”
“真的很抱歉,我不会留太久的——”
“你就安心住下来吧!”陶艾东截住她的话“阿南以前遇过再危险的事,也没见过他把被保护人带回来,看来,他对你是认真的。”
这番话说得⻩宜纹害羞得抬不起脸,陶艾南搂紧她的肩,情意尽在不言中。
这画面让四兄弟里仍孤家寡人的陶艾西忍不住用力捶

啊!
接着,陶艾东一针见⾎的问:“阿南,你违反了保镖守则,准备好跟老爸开口了吗?”
“什么是保镖守则?”⻩宜纹纳闷的道。
“是这样的,龙天保全有十大保镖守则,第一条就是,保镖不能跟被保护人发生感情。”陶艾北解惑道。
“什么?”⻩宜纹震惊不已。那他们相爱岂不是害到他…
“为什么你不跟我说这件事?”她转头问陶艾南。
“女人不该担心这种事,

给我就好了。”陶艾南说得一派优闲。
偏偏有人跟他唱反调。
“当时我要跟巧茵在一起,差点被爸打断腿呢!后来还是经过漫长的⾰命,才得以和巧茵订婚的。”陶艾北回忆的说。
“我跪了一星期,一天几乎跪上十五个小时。”陶艾东抬抬眼镜,一副看好戏的问道:“你有这个觉悟吗?”
“搞不好会丢了工作。”陶艾北又一句。
“会被赶出家门。”陶艾东追加。
只有孤家寡人的陶艾西没说话。
⻩宜纹不噤打起哆嗦。她会把陶艾南害得多凄惨?
“喂!你们别吓唬她,你们哪个有丢了工作,又被赶出家门的?”陶艾南呿了一声,转向她安慰道:“别担心,我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了,我的觉悟可是比天⾼、比海深,我爸那个老顽固,我一定能说服他让我们在一起的!”
“爸!”
陶艾北惊呼一声,热闹的气氛在瞬间降为冰天雪地,陶艾南脸⾊骤变的跟着兄弟们一块站起来,

向踏⼊客厅的⽗亲。
惨了!他们说的话都被爸听到了。
他们的⽗亲是会吃人吗?
⻩宜纹看他们一个个脸⾊如砒霜,不解的朝他们的眼光看去,看到了脸颊削瘦、眼神严苛的陶⽗,他穿着道服,散发出不怒而威的气势,吓得她忙不迭的问好。
“伯⽗,你好!”陶⽗听到有学徒说他们四个兄弟偷懒溜回家,准备回来逮人,没想到会听到他们兄弟俩的对话,真让他大发雷霆。
老三竟然对他的被保护人下手,真是不可原谅!
他狠狠的盯着他的三儿子,盯得三儿子惨露头⽪发⿇的表情,再看到三儿子⾝旁的年轻姐小,听到她向他问好时,他脸⾊变客气的朝她点了头。
“坐,⻩姐小,你请坐。”这姐小长得秀气斯文,看起来也很乖巧单纯,肯定是被阿南

拐的,那浑小子真是罪大恶极!
也没那么可怕嘛!⻩宜纹看到陶⽗一脸温和可亲,松了口气的坐回沙发。
陶艾南也想一**跟着坐下,却被⽗亲狠瞪,不敢动弹。
“给我过来!”
陶艾南知道一定没好事情,他的大发豪语肯定被爸听得一清二楚。
他咽了下口⽔,小心翼翼的道:“爸,请你听我说…”
“阿东,去拿藤条。”陶⽗下命令。
⻩宜纹听得差点从沙发跳起来。
有没有搞错?藤条?
陶艾南更是一脸惶恐“⼲嘛拿藤条?”
陶⽗额头浮现青筋,指着他劈头就骂“臭小子,你平常女友一个

一个就罢了,竟招惹你的被保护人!”
“爸,你偏心,大哥违反守则时,也没见你拿藤条,你怎么这么对我!”
陶艾南当然抱怨了,他要是在⻩宜纹面前挨打,多没面子。
“谁要你引勾良家妇女,罪不可赦!我可要好好家法伺候,让你不敢再随便欺骗人家姐小的感情。”陶⽗朝大儿子命令“阿东,去拿藤条。”
“爸,请你听他说…”陶艾东想为他说情,陶艾西和陶艾北也有话想说,但一个字都不敢吭。
“算了,我自己拿。”陶⽗大步走到柜子前,取出一条长藤。
当陶艾南看到那条结实耝长的藤条时,紧急为自己澄清“爸,我没有引勾良家妇女,我对宜纹是真心的!”
藤条啪的打下,陶艾南俐落跳起,⼲脆跑给老⽗追,客厅、餐厅、厨房都跑了一遍。
“混帐!我从小是怎么教你的?女孩子是要捧在手心上呵护的,你怎么能欺骗人家姐小的感情!”
啪!藤条又毫不留情打下。
“爸,你打错人了啦!”陶艾西痛得抱腿哇哇叫。
⻩宜纹简直对这景象看得目瞪口呆,从小他们家就是受爱的教育,从不打小孩的,她还是生平第一次受到那么大的冲击。
“快闪开!”陶艾东好心拉了发呆的⻩宜纹一把,免得她扫到台风尾。
“看来南哥只能让老爸打一打出气了。”一旁的陶艾北无奈道。
“那藤条那么耝,打完还会有命吗?”⻩宜纹心疼的看着陶艾南被他⽗亲追打着,真是忍无可忍了,她不假思索的冲了出来,挡在陶艾南面前,那耝长的藤条差点打在她⾝上。
“伯⽗,不准你打他!”
⽗子俩都被她莽撞的行径给吓到了。
陶艾南更是撼动不已,她那娇小的⾝躯竟要替他挡藤条,她是哪来的胆子啊!
“宜纹,快退下,你这样很危险!”陶艾南劝道。他的事不用女人来揷手,他还没那么孬。
⻩宜纹执意保护他,她鼓起勇气

向他的⽗亲“伯⽗,我想你对阿南有误会,我们坐下来好好谈一谈,暴力是不能解决事情的。”
陶⽗向来重女轻男,女儿是宝,儿子是草,面对这个看起来乖巧又娇滴滴的女孩,他想凶也凶不上来“⻩姐小,你不能相信这浑小子说的甜言藌语,他

本是心花风流到没救了!”
“不是的,伯⽗,阿南对我是认真的,绝不是你想的那样!”⻩宜纹力抗驳回。
陶⽗看她对儿子那么死心塌地,继续苦劝道:“⻩姐小,我是为你好,这小子从小到大就爱玩,没定

,他不适合你,不能让这小子耽误你的一生…”
陶艾南被批得狗⾎淋头,不満的跳出来说:“爸,你怎么能这么说我,还劝她跟我分手,真是太过分了!”
⻩宜纹更是为他抱不平,她抬⾼鼻梁上的眼镜道:“伯⽗,阿南没有你说的那么差劲,我十年前就认识他了。虽然他总是吊儿郞当的说着不正经的话,但其实他有着一颗温柔又善解人意的心,总是一直温暖着我,如果没有他,我肯定没办法撑过这段被追杀的⽇子…伯⽗,我们是真心相爱的,请你成全我们!”说完,她坚定的对上陶⽗,毫无所惧。
她没发现在她⾝侧的陶艾南一脸震撼,

口似有滚烫的热度不断地往上攀,他必须紧捉着⾐襟,才能缓和这份太过

昂快爆破的情绪。
室內也在这时陷⼊鸦雀无声,只剩⻩宜纹和陶⽗互不相让的对峙着,就在⻩宜纹以为她勇气用完,准备往后退步前,陶⽗开口了。
“你十年前就认识阿南?”
“是,我们是⾼中同学,不过我只跟他同班一学期就转学了。”⻩宜纹不懂陶⽗问这个做什么,但,他肯问,或许这是个转机。
“你该不会就是班长?”陶⽗朝她直问。
“是,有什么问题吗?”⻩宜纹感到诧异。伯⽗怎么会猜她是班长?陶艾南有提过她吗?
陶⽗听到她回答是后,竟反常的搁下藤条“你们别想偷懒,快点回道场。”
吼完,他在所有人瞠大眼的注目之下,往玄关处走去,砰的一声,关上了门。
没事了。
⻩宜纹望着那阖上的门,觉得这一切都发展得好神奇,搬出班长的名号后,陶艾南竟不用挨打了,这是怎么回事?
“你很強喔!我佩服你。”陶艾北露出赞赏的笑容。
“太厉害了,这么快就让老爸投降,我钦佩你。”陶艾西朝她比个赞。
陶艾东朝她微笑,拍了拍她的肩。
“我做了什么吗?”她似乎是受到了他们兄弟的崇拜?
“你做了没人敢做的事。”陶艾南语带沙哑,看她的眼神充満热炽。
她真的好勇敢,为他挡了藤条,还当众说了那种要他命的话,真的,她差点要了他的命,让他感动到快忍受不住了。
“是吗?”⻩宜纹被陶艾南盯得腿双发软,一股火热从小肮不断累积,她知道她想要什么,跟他望渴的一样。
“跟我走。”陶艾南朝她魅惑一笑,牵起她的手。
⻩宜纹被他电晕了,傻傻的被他牵往楼上,被他完全俘虏。
⻩宜纹在踏进卧房的那一刻,后头的门随即被锁上。
她的心泛起奋兴的涟漪,整个人在下一刻被后方的男人紧紧拥抱住。
陶艾南细

着她洁⽩的颈项,

舐着她敏感的耳垂。
她在他怀里发软,不敢想像被他吻过的地方会有多么通红。
爱意绷紧到顶点,两人肌肤相亲的望渴淹过了理智。
“现、现在是大⽩天…”她努力提醒他。
“放心,他们都出去了。”
“你确定?”她看到他们家的小弟爬上三楼,说要先打个电话给未婚

再去道场,老大和二老也在楼下说话还没走。
陶艾南咕哝了声啰唆,⻩宜纹听到了,正想唠叨时,却被他旋过⾝吻住,吻得快

不过气时,才松开她。
“宜纹,我爱你。”
她狠狠被震撼住,眸里

含着喜悦的泪光。
他说的爱,比起他们第一次发生关系时,还要更深⼊心扉,让她感到圆満。
“突然很想这么说。”他微笑,摸抚着她那秀气的脸,然后倾⾝又吻了她。
当她回过神时,她的眼镜已被摘下,躺在他⾝下。她看着他那张英俊的脸离她愈来愈近,她缓缓漾开了笑,拉下他的臂膀,贴上他漂亮的薄

。
房內的温度迅即往上攀升,热燥得令他俩边吻边帮对方脫着⾐服。
“班长,你有进步喔!”陶艾南看着她那双小手急切的扯开他的衬衫,玩味的道。
⻩宜纹瞪了他一眼,真想在他

前抓个几把,可,先被光扒的可是她,她的贴⾝⾐物、针织上⾐和裙子都被丢往地板。
陶艾南把头埋在她洁⽩的

前,轮流用嘴宠爱着,昅

得她的

脯都

淋淋的一片,当他把手滑⼊她腿间时,他勾起得意的笑。
“你

了。”
“不要说那种话…”⻩宜纹难为情极了,忍不住想弓起臋贴紧他的手,但又怕被他取笑。
陶艾南不欺负她了,他捻了捻她敏感的小核,再顺着瓣花

隙挤进去。
…
霎时,两人都疲累得动不了一

手指头了,只剩下剧烈的

息。
待陶艾南恢复体力后,他翻了个⾝,让她平躺在

上休息,然后他侧躺在一旁,帮她整理凌

微

的发,还不时吻亲她的脸颊。
那样落下的吻是不带**的,只有无尽的怜惜和呵护,让⻩宜纹都快哭了。
“阿南,我爱你。”她几乎是冲动的,

口梗着一股热嘲的说出口。
陶艾南喜悦的露齿一笑,拉起了被单遮掩住彼此的luo⾝,然后拥紧她,和她一块⼊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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