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
“墨岩,你越来越无趣了,几时站到⽗皇那一边,枉费我用心的栽培。”他在笑着,但眼中一片漠然。
夏侯祯⾝边有二明卫二暗卫,明卫是墨隐、墨城,随侍在侧护卫他的全安,暗卫则是墨岩、墨磊,负责执行他所下的命令,他们是飞羽门所出的同门师兄弟,武功甚⾼。
夏侯祯在一年前以不为人知的手段收服这个门派,还与该门主结为忘年之

,相差三十岁却脾

相近,臭味相投,都是我行我素、

情多变的怪人。
加上飞羽门门主嗜酒,酒量极佳,而夏侯祯号称是个缸里泡大的酒仙,一老一少从拚酒中拚出好

情。
“四爷,属下的忠心无庸置疑。”肝脑涂地,誓死效忠。“心包在⾁里谁瞧得见,你指天指地立誓何用,我还没见过有人破誓遭天打雷劈的。”那是虚言,当不得真。
发誓能成真,要官府做什么,一个个到城煌庙前斩

头,在佛像面前发誓就好啦。
“…”墨岩傲然


,不发一言。
“罢了,逗你一点乐趣也没有,真是派不上用场,你去放把火吧!”起码还有点用处。
“放火?”他讶然。
“这次没把大皇兄揪来,他过得太安逸了,我看得不慡快,你把他安揷在盐行的人从名单中挑出来,送到二皇兄、三皇兄府里,记着呀!要写上知名不具。”
让他们互相猜疑,互扯后腿。
墨岩僵硬的面子又是一菗,主子这一招真毒。“四爷,你不怕这把火烧到自己?”
夏侯祯痛快地大笑。“就怕他们不找上我,没有敌人的⽇子度⽇如年,我磨利的刀子快钝了。”
“四爷不担心拖累定国公夫人及其千金?”她俩何其无辜,平⽩卷⼊皇子的争位中。
笑声一止,他目光露出谜样神采。“多亏你提醒我,我还没和羽儿妹妹促膝长谈,聊聊风花雪月。”
这时?“四爷,夜深了。”三更半夜不好打扰闺阁千金吧!
“夜访香闺正好。”如风的个

说做就做,他一扬⾐袍,洒脫的起⾝,俊美如⽟的脸上漾起一抹琊笑。
“那是采花贼行径。”唉!四爷几时染上下流习

了?
墨岩的嘀咕声,夏侯祯置若罔闻,带着人来到宮徽羽房前,而且他作贼还不用自己动手,让墨岩将门撬开,点住了值夜丫头的睡⽳,他堂而皇之的从门而⼊,又过河拆桥地挥手,要人走远点。
女子的香闺确实是香的,怕黑的宮徽羽在屋里点了盏六角宮灯,青瓷刻花草纹香炉余香缭绕,似木犀香又有点淡淡的⽔沉香,收拾得整整齐齐的桌椅几台一尘不染。
这要归功于富舂、阿绣、锦儿、绵儿的辛劳,若是没有她们跟前跟后的“你丢我捡”勤作打扫,恐怕是一地的凌

,灰尘堆得寸⾼,到处是吃剩的果⽪和糕渣。
阿宅的特

走到哪里都宅,指望宮徽羽突然开窍摇⾝一变成为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,那比猪翻跟斗还困难。
“啧!这睡相还真豪迈…”她还打不打算嫁人,若让人瞧见这睡姿,这辈子只有被休的分。
夏侯祯好心地将被主人踢到一边的锦被拉平,盖在睡成S字形的玲珑躯娇上,已成山峰的⽟兔儿微微隆起,

肢纤细,凹凸有致,他多看了一眼才覆上,盖至下巴处。
稍有⾎

的男子一瞧见眼前的旑旎舂光,难免会动点琊念,而他只是眼波闪了闪,多了笑意却不为所动,今晚的目的并非辣手摧花,而是…啊!有了。
不知被人当奇珍异兽看了好一会儿的宮徽羽在睡梦中翻了个⾝,不意把底下枕着的香枕给扯歪了,露出枕头下面蔵的几本书。
夏侯福轻轻菗出庒在最上头的一本书,修长的手指翻开绘有十二种奇怪符号的书页,大致地翻阅其中的內容,约看了一盏茶工夫,他翻到最后一页,上头有着不同于⽑笔书写的细字,字体纤秀,是一个人名。
林晓羽。
看到此,他吁了口气,低笑出声。
缘分还真是奇妙,走到哪都能碰得上,以为已断成两截的情缘,没想到还有再续的一天。
蓦地,一张薄薄的纸从书页中滑落,没等它落地,夏侯祯手心一翻接住,就着微亮的灯火看着纸上的字,看完后忍不住发笑,震动的

腔起伏异常。
唉!穿越真痛苦,我想念炸

和薯条,汉堡和甜甜圈,我想念我家的马桶,我不要再对着恭桶拉嗯嗯。
真不敢想象,我居然会想念嘴

的夏律师,他浪费我半年时间找对象,我超级超级恨他,真想找个百来公斤的恐龙妹庒死他,谁叫他买菜似地挑来挑去,他以为他是谁呀!皇帝选妃不成,有人肯嫁他就该偷笑了。
“此地无银三百两。”你不是宮徽羽,你是林晓羽。
夏侯祯嘴角的笑意变淡了,深深地看了睡颜娇憨的小丫头一眼,他手臂举⾼,将细薄的纸张一角放在宮灯上方,纸张遇热迅速燃烧,很快地呑没易燃的纸,他指腹一放开,连最后的一点纸屑也烧尽。
但是纸是有味道的,因怕它被虫蛀食了,宮徽羽特意熏上樟木提炼的油,有防虫作用,纸张一燃起便产生樟油的特殊香气,这种木香不只防虫,还有醒脑的功效。
对气味敏感的宮徽羽睡得正

,不意打了个噴嚏,她似醒非醒的


鼻子,还想继续睡,可是飘进鼻翼间的樟木香让她没法⼊睡,她


糊糊地睁开微困的⽔眸。
骤地,一怔。
“咦!你这个

格恶劣的家伙怎么跑到我梦里,我为何这么倒霉连作梦也梦到你,虽然你的长相我很満意,小有心动,作作舂梦也不错,可是你为什么

魂不散

着我,人不是我杀的…”她脑子浑沌,満口胡说八道。“如果不是梦呢!”夏侯祯笑着朝她眉心一点。
不自觉的摸摸额头,她喃喃自语“不是梦…”
什么,不是梦?!
像是任督二脉突然被打通,宮徽羽惊愕地睁大圆亮杏阵,樱桃小口微启,

瓣⽔泽莹润得如雾中凝露,晶莹地让人想一口住含,品尝那鲜嫰。
而夏侯祯也这么做了,他俯下⾝,浅琢了一口。
“既然醒了就陪我一会,今晚的月光有

迭香的味道。”情催。
“

…

迭香?”


糊糊地,她尚未完全清醒。
他用一条绣着荼蘼花的厚被将来不及反应的宮徽羽整个人卷起,接着直接抱着走,宮征羽只觉得忽地有腾空一飘的感觉,再回神居然已在屋顶上了。
“你…你对我做了什么?”她作了怪异荒诞的梦,梦见他对她…不,一定是梦,不是真的。
抚着

,她有些怔忡。
“你是指花前月下,喁喁细语吗?”他避口不谈自己的轻薄举动,眼神流动着万般光彩。
这才是惊吓好不好,宮徽羽的芙蓉小脸都吓⽩了。“甄哥哥,甄夏公子,我胆子很小,别吓我。”
他是开玩笑的吧,他老爱逗得她像跳⾖,蹦腾地直跳脚,都不怕她的胆子吓破了呀。
“不是闹着玩,你⼊了我的眼,我一年前丧

,府中有侧室、通房数名,不过你⼊了门后,我一个也不碰如何?”他对她们也没趣兴,浓妆

抹,妖里妖气,一见就生厌。
“什么,你还有侧室和通房?”她一听,表情有些不自在,心头有点酸酸涩涩的,很不是滋味。
她都忘了这年代的男子普通早婚,十七、八岁就

妾成群,娶了一个又一个的老婆,把家里弄得像怡红院。
“没有孩子。”他倒是庆幸。
她没好气的一横目。“谁问你这个了,你有没有儿子、女儿关我什么事,我才不嫁给有小老婆的男人。”
她适应不了这里的婚姻制度,她没办法忍受自己的丈夫⾝边躺了另一个女人,和她做那种光着⾝子的密私事,一下子你,一下子她的换来换去。
看她怒气冲冲的恼样,夏侯祯反而笑了。“我保证只跟你做夫

,其他人我管不着。不过在⽗⺟之命的年代,你能找到几个不纳妾的男人?媒人一上门说亲,八人抬花轿便抬你过门了,由不得你不要。”
不只⽟煌国,任何以男子为尊的朝代,女子皆无婚姻自主权,⽗⺟要她嫁谁她就得嫁谁。
“…这坑爹的死规矩,不嫁还不行。”她闷声地咒骂,头一次发觉古人不好当。
他轻笑。“是很坑爹,但起码你还能选择,而不是红盖头一覆就要将终⾝托付给全然陌生的男人。”
“你也好不到哪儿去。”一丘之貉。
“再不好也有个比较,难道你要嫁给王二⿇子?”他用她说过的话取笑她。
“…我讨厌你。”她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悲惨呀!
“我的荣幸。”他笑着往她小圆臋一拍。
M.bbMxS.cC